10
再次睁眼。
是在医院里，白花花的墙壁，和刺鼻的气味。
王姨红着眼。
眼神躲闪，“先生和夫人公司很忙……”
她不用往下说。
我已经懂了。
从小，我的身体不好。
激素药大把大把的吃。
我爸妈为了后继有人，早就又生了一个孩子。
自从崔予鸽留学。
爸妈就直接把企业发展到了国外。
而我……
早就是被遗忘的那个。
我只有陆慕深这一个‘哥哥’了。
胸腔很疼，忍不住的咳嗽。
王姨不敢做我的主。
只能让大夫亲自告诉了我的身体情况。
很不好……
大夫问我，“既然你的情况发现的很早，不少药物都是可以控制的。
“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我愣了愣。
却说不出话来。
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大夫。
断了那些激素药……是觉得我的身体已经很好了。
我也想……瘦一点，像大院里那些姑娘一样。
不是过家家时只能演陆慕深的妹妹。
我也想……当一次他的新娘。
指骨，被捏的发白。
大夫叹了口气。
“血管炎本身就属于免疫性疾病。
“家里人说你淋了雨才发的烧。
“你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或者是许久没听到这样的责备。
我的眼眶发热。
“是……谢谢你……大夫……”
11
激素药的时间停的太久。
高烧一次，我的身体开始出现不良反应。
身体开始出现红斑。
用了激素药治疗，二十几天的时间，胖了几圈。
大夫鼓励我适当运动。
调节免疫机制。
走了没有很远，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美玉呀，还是你有本事，一发入魂！”
高挑的女人笑而不语。
另一个继续说，“可惜我没有这么幸运。
“要是个男孩就好了，这种家庭，抚养费不就是过亿了。”
孟美玉笑着，无意识地瞥向我。
“崔予鹿？！”
她震惊，又冷笑，“装病不成？又跑到医院里扮惨了？
“你不会以为慕深会喜欢你这款吧。”
她身边的女人，也跟着上下打量我。
看起来有点眼熟，像是陆慕深再早期点的前任。
两个女人，笑做一团。
有脚步声传来。
陆慕深皱着眉，“检查完了？什么时候预约手术？”
笑声，戛然而止。
孟美玉白了脸。
“什么，什么手术？”
可下一刻，陆慕深的视线却在我转身之前落到我的脸上。
“小乖？！”
12
他快步跑过来抓住我。
“这么久找不到你，你跑哪去了？
“你身上这是什么东西？小乖，你生病了？”
身上的红斑，好像隐隐刺痛一样。
陆慕深眼底的急切好似没有作假。
可我却只想跑。
够了。
没必要再丢人下去了。
他执着地拉着我不肯松开。
我捂着脸，“你认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认错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挡住我，“生病了为什么不和哥哥说？你是要学韩剧里那些无脑的奉献精神吗？”
孟美玉拉住他的衣角。
“慕深……我……”
“行了！”他不耐，“自己去把孩子打了，一套房子够不够！”
孟美玉被他凶的松开手。
小脸煞白着，没了声息。
我忍不住，开始剧烈的咳嗽。
陆慕深焦急着帮我拍打后背，上气不接下气时，还是嗓子一甜，一口深红色的东西吐了出来。
陆慕深惶然，“小乖，你住哪个病房？”
这一次。
他背不动我。
可还是咬着牙，努力地把我放到他的背上。
这次，是和小时候一样的味道。
可是安全感却没了。
晕晕乎乎间，我想，要是能一直不要长大就好了。
13
我好像看到了少年期的陆慕深。
在我还没有表白的时候。
我的身体不舒服，可王姨不在家。
陆慕深发了消息叫我出门，我没看见。
关节疼的厉害时，有人撞开了我的房门。
看到他，我忍不住哭。
大喊着:“哥哥我好疼。”
少年时期的陆慕深，也不懂怎么样能帮我缓解。
笨拙地，吻上了我的唇。
明明已经很痛苦了。
可因为那个吻，我的脑子一阵空白。
好像什么都忘了。
房间里，交织着两个人激烈的心跳。
应该就是从这里开始。
我对他的称呼，从哥哥，变成了慕深。
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
黑暗中。
似乎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在摩挲着我的唇瓣。
他的声音温柔。
“小乖，早点好起来，好不好……
“别在我面前出事……
“我不能……再经历一次。”
我想问。
为什么是再。
可迷迷糊糊的，却掀不开沉重的眼皮。
醒来时，病房里只有王姨。
走廊里，有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
病房的门被推开。
有人捧着大束的鲜花。
岳琳露出半张脸，满目关切，“鹿鹿，慕深说你病了。”
我闭上眼。
想到她曾经陪我流泪的无数个日夜。
想到她咒骂陆慕深的样子。
一个明明知道我心思的女人。
我最好的朋友。
怎么能心无芥蒂的和他在一起呢。
沉默后。
她站到了我的床边，幽幽叹气。
“鹿鹿，你是在生气吗？
“可你可陆慕深，也没在一起……不是吗
“我以为你会祝福我们的……”
我睁开眼，“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以生病为借口，吸引慕深的目光呢……？”
“岳小姐？！”王姨震惊的站起来，“我家小姐的病，你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呀，这怎么能是借口呢？！”
她手里保时捷的车钥匙，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清风吹过。
岳琳皱起眉，“鹿鹿，我是希望你好的，难道你不希望我过的好吗？”
我别开脸。
“你走吧。”
王姨抑制不住抽泣的声音，“也太欺负人了……”
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一个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喜欢的孩子。
世上怎么会有人真心真意的恋爱呢。
不难。
我已经习惯了……
14
时隔了近一个月。
我终于把手机开了机。
月前的微信留言，一条一条紧跟着跳出来。
陆慕深的消息，从耐心哄着。
到失去耐心阴阳怪气，中间断了很久，最新的，是昨天发送的。
【小乖要好好养病，想吃什么告诉哥哥，哥哥派人去送。】
【最近公司有点忙，哥哥忙好了就去看你。】
隔了很久很久。
最新的一条是：
【让你不开心的，哥哥都不做了，好起来行吗？小乖。】
用上了药，飙升的体重让我喘不上气来。
走廊里，吵闹的声音接近。
病房的门一把被人推开。
孟美玉像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
“崔予鹿，我让你装病！
“你算是什么干妹妹，脱光了陆少都不要你！
“连没成型的胎儿你都容不下，你就不该是装病，你应该去死！”
她的身后。
有人举着设备，紧紧地锁着我遍是红痕的脸。
王姨阻拦。
却被她们一把推到了地上。
是陆慕深前七十几任女友。
他们出动了部分，没进来的，在走廊里大肆宣扬我的“光辉战绩”。
比如说陆慕深一谈朋友。
我就会马上装病。
博同情。
或者是跟着他们约会的身影，阴魂不散。
没有人见过我这么不要脸的“妹妹”。
有护士出来阻拦。
却被慷慨激昂的人群放在外围，根本连病房也进不来。
“我没有装病。”
我想解释。
可孟美玉却听不进去。
拉着我的衣服把我从病床上扯下来。
像上次一样，清脆的巴掌落到我的脸上。
她们疯了。
“不是爱装病吗？”
“喜欢装病，就让你真的病下去！”
“连你自己的爸爸妈妈都不爱你，处心积虑抢陆少，你以为他就能爱你？”
每一句话音落下，就会有更狠毒的殴打落在我的身上。
王姨心疼的大哭。
从人群里想要爬到我的身边。
却不知被谁拉了一把头发，又重重推到在地。
“别打她……”
我忍着眼泪。
五脏六腑里都是灼热感，痛。
不知道有谁抓起我。
“心疼了？怎么，崔家不爱你，不会因为你是这个女人的私生女吧？”
“老婊子生下来的小贱人？”
她们的嘴里。
说着最恶毒的话。
仿佛笃定了法不责众。
每打一下，就会重新换一个人过来。
终于有武警闯进来。
孟美玉环抱着胸，“我们每个人都动手了，多少钱？大不了我赔！”
她蹲下来，朝我冷笑。
“你不是非要撺掇慕深让我打胎？
“好啊。
“看看我打着一次胎的钱，够打你几次。”
15
人头攒动。
视线模糊。
我努力了很久，才找到王姨的身影。
忽然听到走廊里有人怒吼。
“你们都她妈在这里干什么？！
“小乖，我的小乖呢？！”
15
他闯进病房里，目眦欲裂。
动手的名媛们，没有人再说一句。
眼看着陆慕深冲到我面前，又颤抖着，不敢抱起。
他赤红着眼睛，盯着在场的所有人。
“谁他妈给你们的胆子动我的人？
“说啊，都他妈给我说话！
“哑巴了是不是？！”
医生团队们，冲到我的身边把我扶起来。
我的脸早就开始水肿了。
只要按下去，就要缓好久才能弹的起来。
不用想，也该知道现在的狼狈。
孟美玉委委屈屈地捂着肚子，“慕深，在座的姐妹们，都曾经做过你的人。
“你总不能让她一个欺负了我们所有，”
下一秒。
咣当一声。
孟美玉被他掐着脖子，按到了门框上。
陆慕深赤红着眼睛，“是你，是不是？”
她拍打着他的手臂。
病房里，乱成一团。
身体，剧烈的疼痛。
我控制不住地开始咳嗽，胸腔，后背，都好疼好疼啊……
连一直陪着我的王姨也被我牵连了。
活着。
好难啊……
16
再度睁眼时。
陆慕深坐在身边。
他激动地抓住我的手,“小乖，你醒了！”
他说，“都是他的错，如果能早点来就好了。”
他说，“是他太过胆小，不敢再经历一次……”
我打断他。
“陆慕深。”
他愣住，笑容有些牵强，“小乖，怎么叫哥哥的全名了。”
“你心里有我吗？”
陆慕深沉默了很久，“有。”
“如果有我，为什么要一个一个接连不断的找别人呢？”
他的喉结滚动。
声音有些沙哑，“小乖，我们俩……不行。”
可为什么不行？
陆慕深不说。
我闭上眼，“你走吧，陆慕深。”
病房里。
安静了许久。
我才听到他隐忍的声音，“没有什么法不责众，伤害你的人，每一个我都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17
新手机里，数据被他导入的极其完整。
连他前面71任骂我的话，都导入了进来。
【你算什么干妹妹，这么爱装病怎么不直接装死呢？】
【装病成本低，但是装成真的就糟糕了。】
【喜欢自己的哥哥？你恶不恶心？】
【像你这么阴暗的性格，陆慕深早晚会发现，到时候再看看，你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们都以为。
那些分手，是陆慕深为了我做的。
可真的不是……
我是喜欢他……可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
我没说过任何人不好的话。
也没有装过任何一次病。
血管炎导致的发烧。
我控制不了……
我的手机响起。
陆慕深嗓音温润，“小乖，哥哥去处理你的事情，在医院里好好养病。”
“等我。”
18
检查后。
大夫对我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很多。
“肌酐值稍微高了点，最近注意休息，饮食方面，注意……”
我低头。
水肿到发紫的手臂，拿着报告单，上面的673，大剌剌地刺着我的眼。
“大夫，我还能活下去吗。”
年长的大夫突然愣住。
嘴唇动了动。
什么话也没说。
活不下去啊。
那就算了。
我转头走，忽然不知道我到世上走一遭是为了什么。
父母的爱吗？
还是姐妹情？
我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忍不住，浑身疼发发冷，疼到牙齿开始打颤。
恍惚间竟然又回忆起年少时期那个温暖的臂膀。
竟然是……我感受过的唯一慰藉。
18
模糊中。
我看到王姨捂着脸，正在颤抖。
见到我，立刻站起来。
“小姐，先生和夫人……”
她不用解释，我伸手打断，“还在忙，是吗。”
多少年了，一直是这个托词。
如果不是定时会有生活费打到我的户头上。
或者我自己都忘了，我是有家人的人。
王姨没有说话。
我却看到她有些青紫的侧脸，“王姨啊，等我走了，别告诉她们了。”
王姨瞪大了眼。
我努力朝她微笑，“我的银行卡密码是080221，她们至少，还会定期往我的卡里存一些钱。
“你拿去养老吧。”
至少。
王姨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
不管是为了责任。
还是因为同情。
头发微微发白的女人哭出声来，“小姐，你不会死的。”
19
“鹿鹿。”
突兀的声音传来。
我下意识地看过去。
岳琳的脸色很不好，面上带着疲倦。
“岳小姐你有事吗？”
王姨反应的很快，挡在我的面前。
她视而不见。
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像是有些诧异。
“她们……把你打成了这样……？”
她自己愣住。
下意识地解释，“我听慕深说的……”
我有些麻木地望着她，“所以，你接近我的时候，是真的想和我做朋友，还是为了陆慕深？”
岳琳白了脸。
有些事情，当用第三个角度来看，甚至不需要过多的证据。
串联在一起，就是答案。
我接着问她，“你觉得，我有能力让陆慕深放过那些人吗？
“还是说，让他放过幕后的你？”
岳琳退后一步，强颜欢笑，“鹿鹿，你在胡说什么呀。”
我突然觉得乏味。
“陆慕深安排了很多人在这附近，你走吧，我不会答应你的。”
我是快要死了的人。
不是快要死掉的圣母。
临死之前，还要想着拉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一把。
岳琳在我的病房门口站了很久。
最后接到了一通电话，面色大变，匆匆离去。
20
手机开机之后。
我看过最近的新闻。
平台上最近视频传播的非常广泛。
一大群人到了医院，围殴令人痛恨的干妹妹、女小三、女兄弟、汉子茶。
他们挂在我身上的称呼很多。
有知情人士透露。
动手的女孩都是被干妹妹搅合黄了恋爱。
甚至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一时间，网络上人人喊打。
可是很快，那些视频就被禁封下架。
老实说，我松了一口气。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不是没能力报复。
而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可显然，那些都是我没有的东西。
21
我拉住了王姨。
“我们走吧。”
“去哪里，小姐？不在医院了吗？可以你需要在医院里治疗……”
我静静地，“去小岛上，那是我姐姐留给我的东西。”
“姐姐？”
王姨惊讶。
崔家不是两个女儿。
事实上，是三个。
这是鲜少有人知道的事情。
可我，小小的时候就记住了我的姐姐。
她那么胖。
身上还红红的。
爷爷活着的时候，心疼姐姐，送了她一座岛屿。
可她还是去世了。
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我还没有发病，吵着闹着想要她的东西。
爸爸妈妈就给了。
现在……早就被他们遗忘了吧……
我突然想到姐姐的脸。
和我那么像。
22
小岛上。
空气和阳光都很好。
可惜我需要坐在轮椅上
王姨劝我吃药。
可那些激素药，我真的吃够了。
小的时候吃就很痛苦。
中间为了瘦身停掉，更不想吃了。
我接到陆慕深的语音消息。
“小乖，流程走的很快，她们都一定会为你的痛苦付出代价，我现在去医院找你。”
“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带回去好不好！”
我不回消息。
他又开始给我打语音，拨视频。
挂掉那些提醒。
我想，我还是有一句话想要对他说。
陆慕深的声音微微颤抖。
“小乖，别怄气好不好。”
我回复。
“陆慕深啊。
“真希望从来都没有认识你。
“如果姐姐在，一定也是这样……”
我的手机掉进了海水里。
王姨惊呼，要去捡。
“别捡了。”我拦住她，发自内心的笑，“这样……就很好了……”
王姨愣住。
声音有些发抖，“小……小姐？”
—后记—
1
浑浑噩噩的。
我的脚底发轻。
好像在空中。
我看到陆慕深疯了一样跑回医院里。
抓着护士大夫的肩膀问小乖去了哪，崔予鹿去了哪。
回到老宅里。
每一个房间都没有我的身影。
年轻的男人额头上沁出了汗。
一次次地试图拨打我的电话，这次，我把他从来不叫我看到的备注看了个清楚。
我的备注是——小乖回来了。
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我想不通。
2
我跟着他。
可陆慕深却似乎看不到我。
直到王姨回了老宅，陆慕深像是疯了。
抓住王姨问“小乖呢，你把她丢哪去了？”
王姨年纪大了。
被她摇晃的脸色发白。
我想制止，却没有人听见我的声音。
火化报告。
散落了一地。
陆慕深愣住。
捡起地上的报告，傻傻地看了好久。
突然又开始笑。
我觉得他像疯了。
又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陆家来人，才控制住他。
有生面孔问了陆家的管家，“叔，少爷说的小乖，是谁啊。”
老管家的脸上露出缅怀。
“少爷小的时候身体不好，去乡下养了很久。
那时候隔壁有个年纪相仿的小姑娘，不知道姓什么，好像是崔？还是于？记不住了。
隔壁的老头老太太，管她叫小乖。
是个胖乎乎的小姑娘呢。
可惜啊，死的很早。
当着少爷的面，慢慢凋零了。
小孩子接受不了这样的分别，少爷也很久没有缓过来，整天说小乖回来了。”
陆家的年轻人点头。
“那少爷这都回来多少年了，怎么就突然又开始念叨了……”
老管家点了颗烟，微微眯起眼。
“大概是，又看到了相似的人吧。”
3
我愣住。
心里头有些憋闷，可又不懂为什么。
跟着陆慕深，到是看到了陆家人，为他忙的团团转。
互联网有记忆。
不知道是谁，扒出了挨打的女人身份。
可骂了几天，又有人扒出来我的死讯。
我也跟着愣住。
火葬场、死讯。
我已经死了吗？
4
有能力的网友，扒出来我的生平。
他们这才知道，我和陆慕深认识了很久很久。
他们说的抢人男友，也不知道算不算。
毕竟每次，都是我真的生病了，陆慕深开始烦躁，就会和当前的女朋友分手。
网络上，正义之士的评论被点到置顶。
【假的，我是渣男我知道，有可用的分手借口真的会百用不腻，这妹子大概是当炮灰了。】
评论下，一串串的唏嘘。
【恋爱脑真的不可取，以后一定要教好我家闺女。】
【恋爱脑是绝症，真的，妹子们，吸取这样的教训。】
【呜呜呜只有我觉得崔予鹿很可怜吗？她连正经八百的男人都没有过，就被这样的男人洗了脑，利用一辈子。】
【最新大瓜，陆少原本只是拿她当替身来的。】
网友们的能力。
我是在空中认可的。
他们不仅扒到了我的姐姐，甚至扒出来我被抛弃的事实。
原生家庭被人批判了几句。
很快，又有人查到了岳琳身上。
陆慕深在不受控制之前，就砸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只要求她们‘重判’。
舆论的压力下，关注度节节高升。
这次，再也不是几个钱就能摆平的问题。
5
陆家的股票，连续两天跌停。
陆慕深吩疯了。
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他没看到。
陆家有人偷偷把孟美玉接了出来，找了地方好生养着。
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附近流传。
京圈里的陆少大概是废了，陆家，开始养小号了。
6
我意外的，在老宅看到了崔予鸽。
她下车时，陆慕深的眸子一亮，立刻跑出来。
像模像样地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小乖，你又回来看我了吗？”
不得不承认，他们把崔予鸽养的很好。
少女的脸上白皙的看的到绒毛。
她轻轻地笑。
微风吹起她的裙摆，人畜无害。
在陆慕深的眸子亮起惊喜的目光后。
我终于听到她甜美的嗓音，“哥哥，听说你害死了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