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程诺每天等在我回家的路上。
被骚扰了几次后,我不耐烦地找了保安。
他不再纠缠,但还是想尽办法在各种场合接近我。
……
拍卖会上,我的骨雕作品作为压轴之作,拍出了两个亿的高价。
来自香港的富豪春风满面,坐等把它收入囊中。
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
“三个亿!”
所有人都投去惊诧的目光。
“是程诺,他什么意思?那个手势是点天灯,他要一跟到底?”
“他疯了吗?程家出了这些事,他还以为是以前的程家吗?就算是以前的程家,花3个亿在拍卖上,也是伤筋动骨啊!”
“还能为什么?想在沈安面前刷存在感呗!早干嘛去了!以沈安老师现在的地位,他连提鞋都不配!”
旁边的助理面露焦急,
“程总,你疯了吗!公司财政状况已经快要不行了!账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才两个多亿,你这样下去,公司会破产的!”
程诺却毫不犹豫,
“这是我心爱之人的作品,无论花多少钱我都要买下来。”
他望向我的眼神满是深情,
“安安,我说过,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
见我躲避,他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涩,但随即便更加坚定地环顾四周。
“今天,无论是谁跟我争,我都会一跟到底!”
程诺这股疯劲出来,自然没人和他抢。
他小心翼翼抱着骨雕,递给我时,像是抱着最珍贵的心爱之物。
“安安,我知道你为了它花了多少心思。所以才特意为你拍了下来,它是属于你的。”
我却淡然地看着他,
“你搞错了,你说的那个早在博物馆放着了,这不过是我的练手之作。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再雕出来。”
程诺的脸色瞬间灰暗下来。
像是被什么突然击垮了一样,嘴唇惨白地嚅动着,眼神里满是哀伤。
他刚要说什么,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影突然窜出来。
“沈安!你这个贱人!勾引我哥哥,还害我进监狱,你凭什么过得这么潇洒!”
居然是程晓晓。
她瘦得皮包骨头,浑身是伤,可仍然一脸狰狞,看我的眼神仿佛要把我吃进肚中。
她显然失去理智,高举着一个破碎的酒瓶就朝我砸来。
“啪!”
被砸得头破血流的,是挡在我面前的程诺。
他明明可以用手去挡,可却仍然死死护着怀里的骨雕,确保了它的完好才放下心来。
瓶子砸在他头上,他露出无比痛苦的神情。
程晓晓手里的酒瓶啪嗒一下子掉在地上。
她满眼的不知所措,
“哥!为什么!我是想弄死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挡这一下啊!”
程诺的汗水混着血水狂流不止。
眼神却满是厌恶。
“滚,你这个贱人,都把你送进去了,你还敢出来害人!”
“沈安是我认定的妻子,你居然敢伤害她!”
“都是因为你这个祸害!如果没有因为你!我早就娶了她,现在和她该有多么幸福!”
他对着程晓晓拳打脚踢,很快,她就发不出一点声音。
可程诺却一脸讨好的抬起头,
“安安,她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去了,安安,你看到了吗?安安,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可他却只看到了我毫不迟疑的离开的样子。
巨大的痛楚席卷了程诺的内心。
他吃力地抬起手,想要触碰我的背影。
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却在此刻发作。
他像只丧家犬一样跪倒在地上。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回头。
……
数罪并罚,程娇娇被判了无期徒刑。
程诺被送到医院,却因为抢救不及时,伤到了脑子。
他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忘记了所有事情,成天抱着床头柜喊我的名字。
如果有人想劝他,就会换来他如恶狼般的凶狠的眼神。
“滚,你别想靠近我!这是安安最用心的雕刻!谁都别想伤害它!”
可消息传入我的耳中,却不能再掀起任何波澜。
手伤恢复后,我旅居海外,潜心雕刻。
用一个又一个用心的作品惊艳了世界。